何开四 :《方志朝天》序
来源:广元新闻网 发布时间:2021-02-24

    方志者,地志之历史化、历史之地志化也,在中国历史与社会发展中一直发挥着“资政、教化、存史”三大功能,实为治国安邦之辅翼。方志是“全面系统地记述本行政区域自然、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和社会的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文献”( 2006年国务院《地方志工作条例》),是涵盖一个地域方方面面的“大百科全书”,历来被视为文化瑰宝,与国史、家谱一起,共同传承着中华民族繁博丰赡的历史文化财富。

“方志”一词,最早见于《周礼》:“诵讯掌道方志,以诏观事。”方志发端于先秦,定型于两宋,至明清达到全盛,民国时期实现由传统方志向现代新志的转型。方志有《山海经》《舆地纪胜》《大明一统志》《读史方舆纪要》等全国性的总志和《四川总志》《四川通志》《保宁府志》等地方性的省州郡府县乡志两类。另外,一些记述地方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军事、教育、地理、风物、习俗、掌故等史料的笔记、杂记、游记、日记、野史、谱牒、碑记,亦具有方志的性质。方志分门别类,取材丰富,在中国文化中有着非同寻常的独特地位和深远的文化影响,在世界范围内也显示出超越时空的宝贵价值。

朝天,踞秦蜀锁钥、川北门户,是剑门蜀道起点上第一个县域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素有“栈道之都”“养生天堂”之美誉。作为“秦蜀重镇”以及西秦与巴蜀文化的交融地,朝天因其区位独特、战略位置重要,一直是县治所在地。但是,由于年代久远,加之历代灾祸战事不断、区划隶属调整频繁等原因,能够存世并流传至今的有关朝天的史料百不存一,即使能从有关历代典籍中考辑出书目的志书,也是少之又少。如从新石器时代自西汉这一阶段姑且不论,从东汉建安二十二年(217年)到1989年,在近1800年的历史长河中,古老的朝天曾十次建县。有多少“善可为法,恶可为戒”(司马迁语)的大事,有多少名宦良吏信史业绩,有多少珍贵的数据资料,鲜为人知。将这些流传至今或已佚的方志史料辑佚钩沉,对于抢救与保护地方文化遗产,全面真实地展现朝天的历史面貌,弘扬优秀的蜀道文化、民俗文化、养生文化,服务全区经济社会发展,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,更好地传承文明、鉴往知来,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。

方志史料既要“活下来”,更要“活起来”。 让藏书化身千百,广为传播,既是对前贤的纪念,也是传承文明的文化接力。基于这种强烈的历史使命与责任担当,广元朝天文友粟舜成先生,秉承先贤遗风,以文化传承为己任,耗时八载,从历代方志史料中过滤出有关朝天的记录,编年为序,分先秦、汉、三国、晋、南北朝、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、中华民国、中华人民共和国凡13编,上限起于先秦,下限止于1989年。  

该书辑录了108种方志史料,其中包括明嘉靖时的《保宁府志》孤本和新近出土的清代广邑道路碑记。内容涉及建置沿革、城邑变迁、村落兴衰、名人遗踪、文化遗迹以及山川、河流、关隘、道路、寺庙、物产、风景名胜等方面。征引资料极其丰富,具有较高的文献学价值。其中许多记载为最早、最详或唯一者,具有权威性,因而为后世史书、地志屡屡征引。直至当今,凡研究历史地理、地方史和编纂新方志,莫不溯本求源,引用历代古志,以提高其学术性和可行度。

《方志朝天》集先秦以降历代朝天方志史料之大成,填补了先秦至1989年2700多年间朝天无独立方志的空白。在编注中,粟舜成先生爬梳相关文献,旁征群书,补其脱漏,正其讹谬,力求把《方志朝天》所引资料的来源、版本梳理清晰,对内容征其实、举其要,对人名、地名、典故、生僻字加以注释,对一些引用过于简略之处加以补充,力求为相关研究者和文史爱好者提供一个较好的校注整理本。

如今,朝天正加快建设广元北向“桥头堡”东出“会客厅”,着力打造川陕结合部区域文化中心、广元城市北部新城,离不开历史文化资源的内动力支持。现今各地县域文化齐头并进,百家争鸣,朝天文化如何保持自身独一无二的精神内核,寻求自身新的发展,这也需要从自身资源中不断地发现新的特质。因此,《方志朝天》的出版,必将为朝天文化大繁荣大发展提供源泉动力。

是为序。

(作者系:中国茅盾文学奖评委、中国鲁迅文学奖评委、四川省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、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原主席、“巴蜀文艺奖·终身成就奖”获得者、著名辞赋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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